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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雲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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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雲和

次日睡醒,殷然下巴磕在文梓灝胸前眨巴著眼睛,問他中午吃什麽。

文梓灝讓她自己點開外賣軟件挑,外面陽光太刺眼,溫度太高,好不容易休息兩個月,實在不想天天往外跑。文梓灝躺著賴床,居家吹著空調,美人在懷,不比任何地方都要悠哉悠哉?

殷然點完外賣,跟文梓灝說:“下午讓阿姨來收拾一下衛生吧,客廳裏太亂。”

文梓灝默不作聲,還沈浸在溫柔鄉裏。

殷然的頭發洗過之後留著淡淡的茉莉花香,點進微博裏看熱鬧。

沒想到竟然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。

殷然把頭從文梓灝身上挪開,靠著枕頭半坐起來,去拍文梓灝的肩膀:“文導,你發個微博辟下謠吧。”

文梓灝眼睛也不睜開,問:“辟什麽謠?網上又有我的黑料了?”

殷然起身去衛生間洗漱,丟下一句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
語氣不是很開心。

文梓灝這才掀開下半身蓋著的毯子,去拿了床頭櫃上的手機,點開微博去搜索自己的名字。

【文導攜女友挑鉆戒,好事將近】的詞條赫然入眼。

文梓灝點進去看,媒體拍了昨天兩個人一起走進“誓言”的照片,附上的文字也寫明了是猜測,具體還要等當事人的回應。

文梓灝不知道小丫頭這是哪裏不開心了,起身去衛生間找她一塊兒刷牙。

“怎麽了?沒給你買大鉆戒,不開心了?”文梓灝擠著牙膏,一只手拉著殷然不讓她逃。

殷然不直面回應:“誰稀罕什麽大鉆戒。”

臥室裏殷然的手機響起來,文梓灝放開她讓她回臥室接電話,哄她:“你想要鉆戒的話,咱們隨時去買呀。”

殷然努努嘴:“我想要的又不是鉆戒。”

文梓灝一邊吐牙膏沫子,一邊擡頭看殷然,笑:“我就知道,你還是更喜歡項鏈,對吧?”

殷然白了文梓灝一眼,然後回去接電話。

來電顯示是簡昭。

此時已經是9:58.

殷然接起電話,那邊安靜得死寂一般,殷然剛想開口,只聽見電話那端的簡昭已經泣不成聲,她一邊抽泣一邊勉強發出聲音:“然然,你現在可以來一趟寧杭嗎?”

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殷然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:“你現在不是應該好好地在寧杭錄綜藝嗎?”

那邊穿來低啞的、悲痛的聲音:“然然……我被強J了。”

殷然有一瞬間的失神,直到文梓灝也回來房間,看見殷然楞楞地坐在床邊,問她:“誰的電話?”

殷然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,問簡昭:“你報警了嗎?”

“沒有……”對面遲疑。

“是一起錄綜藝的藝人或者幕後工作人員嗎?”殷然覺得難以置信,但好像只會是這些人裏面的一個。

對面驚恐地、茫然地、絕望地開口:“是……唐雲和。”

——

殷然和文梓灝到達寧杭市國際機場的時候,已經是下午兩點多,從地下停車場攔著輛出租車,直奔簡昭他們下榻的酒店。

文梓灝全程拉著殷然,提醒她:“千萬不要慌亂,既然簡昭現在還沒有報警,一定是有她的顧慮,等下見到兩個當事人,好好坐下來談一談,興許這裏面有什麽誤會。”

殷然已經十分暴躁,她覺得難以置信:“這種事情能有什麽誤會,簡昭在電話裏,親口和我說的,說她被……”

文梓灝卻十分理智地阻止了殷然接下來的話。

殷然找到簡昭的房間號,敲門,無人應。

文梓灝也敲門,力道更重。

簡昭來開門,見到殷然,一下子繃不住抱著她哭起來。

文梓灝沒見過簡昭這麽狼狽的樣子,沈默著跟著殷然進房間,殷然摟著簡昭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,幫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,又拿紙巾給她擦眼淚。

簡昭看了一眼遠處不知在思考什麽的文梓灝,問殷然:“你覺得我應該報警嗎?”

殷然沒有半分遲疑:“當然要報警啊。”

“可他是唐雲和……報警的話,會毀了他吧?”到這個時候,簡昭還念及唐雲和的身份地位。

殷然更生氣了:“可你有沒有想過,他這麽對你,是想要毀了你呀!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替他著想?”

文梓灝環顧了一圈,不見唐雲和的身影,才走過去坐在兩人旁邊,問簡昭:“錄制已經結束了嗎?唐雲和呢?”

簡昭此時的情緒已經比上午那會兒要平和的多,她點頭:“昨晚就錄完了,晚上大家一起喝了點酒,是唐雲和送我回的房間,然後……他就一直不肯走。”

“早上我酒醒了以後,他已經在穿衣服了,說是下午在寧杭見一個資方代表,晚上的飛機和我一起回雲城。”簡昭覺得可笑,一時間,曾經對唐雲和這個人的敬意全然化作泡沫。

殷然聽出了簡昭話裏的意思,帶著濃烈的個人譴責色彩道:“他這是什麽反應?讓你給他做情人?”

“直接報警吧我看,真是沒有想到唐影帝居然是這種人。”殷然的理智被燒的只剩灰燼,連帶著看向文梓灝的眼神都帶著怒意。

文梓灝轉身要出去,說:“我給唐雲和打個電話跟他好好聊聊,你們兩個也仔仔細細確認一下,如果只是被占了便宜,我們可以商量其他的解決方案,但如果真的如簡昭所說是他強迫你,那事情的性質可能就不一樣了。”

殷然不理他,繼續追問簡昭事情發生的起因經過。

簡昭闡述,一群人喝完酒時大概是夜裏兩三點,大家都喝了不少,醉的人不少,都是助理攙扶著上車回酒店。簡昭和唐雲和一起回的酒店,艾子與唐雲和結婚以後,為了避嫌,公司給唐雲和換了一位年輕的男助理,又是錄短期的綜藝,唐雲和壓根沒有帶助理一起。

簡昭更是一個新人,除了在校期間拍過幾組模特照片,此次錄綜藝更是頂著表演系應屆生的半素人身份去的,節目組有安排隨身bd,所以她也是沒有助理陪同的。

反觀只來錄制兩天一夜的歌手宋錦枝,卻帶了自己的助理一起。

四個人同乘一輛車回酒店,車內唐雲和好像和宋錦枝還閑聊了幾句,簡昭喝得太醉,具體已經想不起來了。

殷然有點迷糊,問簡昭:“你說的宋錦枝是我知道的那個宋錦枝嗎?她來和你們一起錄節目了?”

簡昭點頭:“她就是快結束的時候來錄一天,但晚上也和我們一塊兒喝了點酒,她人有點高冷,我都沒敢湊上去和她說話。”

不說這些無用的信息,殷然直接了當地問簡昭:“你確定你是被強迫的嘛?你當時清醒嗎?有表示拒絕嗎?”

簡昭猩紅的眸子擡起來,和殷然對視,她很確定地說:“我當時不算清醒,可他跟著我進房間的時候我還是有意識的,我不否認我心裏對唐雲和有偶像濾鏡,我也曾經問過我自己他在節目裏刻意照顧我、視線總是追隨我,究竟是什麽意味,可我又深知他已經結婚了,並且人盡皆知,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再有什麽的。所以我必須拒絕他。”

殷然從來沒有深思過,原來簡昭對唐雲和還曾生出過這般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
不帶引導性的,殷然繼續問她:“你確定你是當面拒絕了她,而不是你在心裏跟自己說要拒絕他嗎?”

簡昭十分確定:“我說了,我說了不可以。”

簡昭伸手去握殷然的手,殷然這才發覺簡昭手上的溫度很涼。剛才心情太過於緊繃,沒太註意,現在才覺察到室內寒涼的空調風。

簡昭小聲地,說出那個她腦海中反覆游離過百遍的猜測:“我懷疑,唐雲和是蓄謀已久的。”

“有什麽根據嗎?”殷然洗耳恭聽。

“昨晚我們從會所結束了回來時,他是直接扶我回的我的房間,全程都沒有去過自己的房間,也沒有在半路下車買過東西,可是他進我房間的時候,他口袋裏已經事先備好了避孕套。”

“什麽?”殷然難以置信:“我一直以為,可能或許大概……是你們兩個都喝了酒,有可能會錯了對方的意思,他以為你是欲拒還迎,所以才沒有當即離開……可是你如果這麽說的話,那就很可怕了。”

簡昭點頭:“所以我才遲遲不敢報警,我懷疑,他有預備好的應對方案。”

殷然卻有一股不畏強權的執拗,許是跟在文梓灝身後見識到了一些娛樂圈裏的醜陋黑暗,她有時候真的比文梓灝還要憤慨,可都一再告訴自己要沈住氣。但現在出事的人就在自己身邊,是自己關系最好的室友簡昭,殷然實在是忍不了了。

“報警吧,這一個關鍵信息,我覺得沒有什麽可以給他洗白的了。”

殷然在和簡昭通完電話的第一時間買了機票,和文梓灝一起趕來寧杭,一路上,文梓灝都在安慰她,說事情可能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,說也許只是一場誤會。殷然猜想,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兩個人喝多了酒,唐雲和失了分寸……

可事實卻是,他在去酒局之前就備好了避孕套,那麽後面的灌酒、同乘一輛車回酒店、送簡昭回房間,這一切都是早就設計好的了?

殷然突然想起來之前在《雲卷雲舒》劇組裏的一件事情,也是和唐雲和第一回在外面喝醉了酒,唐雲和和助理(現在的妻子)艾子送殷然回的酒店房間,後來殷然大著膽子勇闖了文梓灝的房間,折騰到大半夜才被洛洛接回自己房裏,好在沒有被占便宜。

可後來洛洛說起那個夜晚,卻說的是後半夜唐雲和在她門外敲門,沒有人應,洛洛被這敲門聲敲醒,才看見手機上的未接來電。

唐雲和明明已經安全把自己送到房間,所以他當時為什麽還要第二次過來敲門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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